[虎標]說再見好難

昨天下午三點多返家，一直到晚上九點多，再到現在，真的會一直問為什麼沒有早發現虎標的異狀?
很少躲在床底下睡覺的虎標，怎麼會跑去床底下睡覺?
下午買了體脂計準備回收的紙箱，怎麼會連聞一下、抓一下都沒有?
晚上買了一塊雞排當晚餐，虎標怎麼會沒跑出來聞一聞，表示他很想吃的樣子?

然而，這些都是馬後砲!如果平安無事度過這一夜，我們都會說：拜託，虎標只是想換個地方睡、不想理人而已!!
但，這不是一個平安的一夜，所以怎麼可能不責怪埋怨自己的粗心!?

虎標前些天打了幾下噴嚏，心裡想著再觀察幾天，說不定只是溫差變化，並不是感冒(噴嚏後來也確實消失了)
晚上九點多準備睡覺，越來越覺得虎標過分安靜了，懶懶的，不太想移動，走沒兩步就躺下來，
把他抱到床上，偏他又自己跳下床;拿毛毯給他用，他又自己跑開……
我摸他摸好幾次，完全不會咬我!!!不會咬我就不叫虎標了!!!

總之行為太異於平常。原本和老爺打算今早再帶虎標去看醫生，但越覺不對，
我跟老爺說：我想幫虎標掛夜間急診;然後就上網找。
我們知道也信賴的動物醫院，印象中沒夜間門診，但看到網路上一份資料寫有，就打去，但還是沒人接
(網路的舊資料有誤。以後還是自己memo一些新竹夜間門診的資料吧)
後來，找到了一間，電話裡就先報告我們夜間急診費用。

我找老爺商量，畢竟不便宜。
老爺說不用考慮，所以我們就趕快找紙箱把虎標放進去(他有點虛弱，不想再將他硬塞進外出籠了)
結果…心裡也有底這趟出門是去看醫生的虎標還是在移動過程中尿尿了，
被尿弄到溼了衣服的老爺，趕快換一套，並找新紙箱;也飛快拖了一下公共梯間，然後衝到醫院。

老實說，我很不滿意這間醫院，但我能理解他們需要逐一向我們解釋任何費用一事，
畢竟不負責任把生病的貓狗丟在醫院就落跑、或是事後才嫌收費過高引糾紛的事也偶有所聞……
可是，如果醫院設備不足或是無法判斷，真的要趕快告訴我們!!!

一開始醫生觸診摸到腸子有圓形硬物，虎標被摸到了那邊也確實唉很大聲，所以醫生懷疑虎標吞了硬物!!
Q：是不是吃了老鼠藥…blahblah….
A:沒有!沒有!我和這兩隻貓幾乎24hr都宅在家，虎標不會亂吃的個性我最了解，
我家也沒有啥老鼠蟑螂藥，所有危險清潔劑都在他永遠不曾打開過的櫃子裡!!

總之，醫生說要照x光，驗血(因為覺得是異物，要動手術需體力，但虎標當時狀況是虛弱的，所以要驗血)，
然後x光出來了，圓形硬物其實是大便!
我想那絕不是宿便，大概是當天未排出的。因為昨天我才清到一堆沒有蓋貓砂的大便。那是虎標的傑作!!
腹部問題是小事。重點是肺部x光!!醫生說看起來像是肺出血。

Q:那要怎麼辦?
A:暫時打點滴補充體力，或許需要找捐血貓捐血給虎標補充血，當然最重要是找出出血點。
最近有無從高處摔下來?(沒有!我連家具都搬了，連讓他有機會跳高的地方都沒有了)
有無強烈撞擊?(我不曉得兩隻貓互玩追撞算強烈撞擊嗎???)

其實x光看得出虎標胸部肋骨完全沒有任何問題，很完整。如果曾撞過，實在不太可能肋骨沒事、卻肺出血。
但我們也不懂，所以就讓醫生繼續發問……(這時虎標已經在打點滴了，因為他的體力真的不太行了)

老實說，我沒心情研究”會不會是…才變這樣??”，我現在只想知道”可以怎麼做!!“，所以我打斷醫生數次的話。
Q：請問醫院有捐血貓的資訊嗎?
A：沒有。
Q:那我來找捐血貓。貓有血型之分嗎?
A:有。
………..那醫生可以麻煩幫他驗血型嗎?不然我怎麼知道要找哪一種血型的捐血貓!!!
不滿之處就是：驗血是我提的，醫生反應真的不太積極的感覺!!

看虎標軟趴趴躺在台子上，真的覺得好無助。
Q:醫生，目前除了打點滴，是不是還有其他方法??
A:有，可以打止血針(???忘了，總之就是類似的東西)幫助。

那還等什麼，當然是趕快打下去啊!!不要我問你才答好嗎!!!我一句也不問，是不是就這樣一直觀察到天亮?
我不是念動物醫科的，我什麼都不懂!!
我知道你可能擔心我不付醫藥費、嫌醫藥費貴，
但你可以主動一點建議我怎麼做，讓我來決定是否要花錢打針或做檢查;
而不是我自己用對”人類醫學”很僅限的了解，去瞎猜瞎想獸醫怎麼醫貓啊!!!

據說在我聯絡我妹時，醫生還跟老爺講虎標的抽血報告，腎有點衰竭blahblah….
問題來了：虎標目前最迫切需要解決的是肺的問題!!!哪有不先解決攸關性命的主要問題，而先處理次要問題的?

總之點滴開始打了，除了啦哩沒有其他能做的事，
最後醫生越看越不對勁，建議我們找有氧氣室(氧氣房?氧氣筒??不要問我正確名詞。我如果懂，我就不是只能瞎猜一通的無助飼主了!)的醫院。

Q:醫生，你知道新竹哪裡有嗎?可以幫我聯絡嗎?
大半夜叫我帶著一隻打著點滴的病貓是要去哪裡找那種醫院???
我覺得醫生如果夠……一點，在告訴我這件事時，就可以順便告訴我哪裡有(如果醫生不知道那就另當別論了)。

醫生確實幫我找到一家，然後也幫我聯絡，但沒人接。最後是，我們要上台北的某家醫院，他們有夜間門診，且有氧氣室!
於是，我在等緩慢的結帳!!虎標狀況真的不樂觀，結果還要等電腦開機,KEY單結帳!!我真的要抓狂了!!

終於錢繳完了，醫生也幫我們把點滴固定好，好心的給我們毛巾蓋虎標(體溫過低)，
趕緊先衝回家拿tomtom、拿毛毯。我實在很害怕，和老爺互換，他坐後座照顧虎標;由我開車。

在新竹做的所有處置裡，大概就是照了x光、驗血與打點滴(但後來到院時聽說點滴過快了…)、幫我做了一些聯絡，
但還是得謝謝這間夜診醫院，不然大半夜我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…至少最後去對了醫院。
而且有了那些資料，虎標不用再重做一次。

一路飆上台北，途中虎標有發出很痛苦的唉叫聲數回……才剛把虎標抱進診間，台北的醫生就急著抱進去插管急救了。
醫生說我們送來時一度心停止了，打了強心針，但瞳孔已經放大了。等我們可以進去時，已經知道不太行了。

原來虎標不是肺出血，而是肺水腫，抽出來的都是水。醫生說有可能有心臟病(後來回家查，確實心臟病可能會引發肺水腫)
平常活跳跳，這幾天都還會跟橘子跑百米、咬來咬去、吃得好睡得好，也喝也拉的虎大標，怎麼可能會有心臟病!?

我和老爺沒辦法接受這答案。最後，再度打強心針、電擊，然後就去當小天使了。

在這段期間我一直在跟虎標說話，利誘威脅通通用了，講到好累好渴，可是就是要一直講，
一度能自主呼吸，也能眨眼皮，我真的覺得他有聽到我在說話……
只是我們真的送醫送得太晚了、又在新竹延誤了一段時間，只能讓虎標撐到台北而已。

或許我們早點發現、白天就能送對醫院、轉院也不用開到台北去了……anyway，事後諸葛，於事無補。

 
最後一張肉球照。

虎標永遠沉睡了。這隻虎胖子再也不會醒來了。

昨天下午回來時，隨手拿起相機拍了這張，沒想到虎標與橘子的合照也是最後一張了。

昨天把這張”虎標明明有床、卻坐在地上度咕”的照片貼在g+上，大家都說好可愛，但這也是最後一張了。

為什麼會是最後一張??貓有十幾年的壽命，虎標才四、五歲而已啊!!

處理完所有事情，帶著疲累返家。梳洗完，又重新整理梯間、沾了尿的自家地板……已經清晨六點多了。
在我哭著睡著的30來分鐘裡(我以為我睡很久，其實並沒有。洗衣機裡的毛毯還沒清洗完畢，我就醒了)老爺已經上網查了不少文章。
我想我們都沒辦法接受虎標的結果，也害怕會發生在橘子身上。

老爺說他看到一個和虎標相似的情況，但那隻貓撐了兩天才被帶去看醫生，現在活跳跳一隻，
但也有一隻貓和虎標一樣，挨不到幾小時就去當小天使了。
沒有任何預兆(也或許有，只是細微到我沒辦法及早發現)，當我們發現時已經太遲了。

我跟虎標說：不痛了，你再也不用害怕去看醫生了。

在醫院我哭的不多，回家後才發現我很難不哭。
就像老爺說的，或許虎標不是我領養的，但和他相處最多時間的人是我。我怎麼可能不難過?

看著飼料碗……以後不用大碗裝飼料了，橘子吃不了那麼多…
看著虎標愛用的小被子…以後不會跟我搶了…
看著墊腳的枕頭……以後不會半夜發現有一隻胖子佔住我的枕頭了…
倒著罐頭給橘子吃…後悔應該給虎標多吃一些的…
看著沙發…總覺得沙發上好空，應該有一隻胖子趴在上頭睡覺、或作勢要攻擊我…

太多了，原來這個家有太多虎標留下的記憶。所以我哭不停，睡不著，吃不下。

因為虎標，我們決定晚上帶橘子去做健檢。老爺其實也想拿虎標的狀況直接請教醫生。
虎標和橘子都沒有做健檢，總覺得吃喝玩樂都正常、又是家居貓…(不要來吐我就是沒做健檢才會變這樣!!魔人給我滾開!)
以前覺得似乎沒這必要性……但…還是去做檢查吧……

給虎大標，去當個比在家裡更自由自在的天使吧!
可以的話，稍微改一改你的脾氣，我相信你長得那麼帥，一定會更受天使界的朋友們喜歡的!!